新冠肺炎:內地傳媒深度報道選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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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• 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大事记(2019年12月—2020年1月20日)
    • 武汉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大事记(2020年1月21日—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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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. 人物

​我在金银潭重症监护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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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ast updated 5 years ag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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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武汉金银潭医院,第一感觉是安静。与在武汉闹市区其他综合类的三甲医院不同,这家传染病专科医院,楼与楼之间隔得很远,种了好多树,即使在冬季也是郁郁葱葱。收治了几百位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的住院楼,门窗紧闭,站在楼下几乎听不到人声。因为患者不需家属陪同,路上也没人来往走动。

但安静之下是持续不断的战争,在住院部南楼五到七层的重症病房里,是不断增加的给氧量,一天要发生许多次的抢救,和医护们对被感染的恐惧。在武汉的疫情中,金银潭医院作为第一批定点收治病人的医院,是战斗的第一现场。

从1月下旬至今,已经有来自上海、北京、陆军军医大学和湖南等地的医疗队进入金银潭医院,支援病人的医疗和护理工作。在重症病房,来自各地的医护们一起工作。1月27日,中南大学湘雅医院派出第一批医疗队,这其中有5位来自重症医学科的护士,他们在金银潭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帮助患者进行「持续血液净化治疗」。这种治疗方式俗称「血透」,能清除患者体内的杂质。由于新冠病毒肺炎可能会引起多器官衰竭,通过血透可以延长患者的治疗时间,让他们得以继续等待更好的药物和更好的治疗方式。其中的3位护士,在2月1日向《人物》讲述了在重症监护室的经历,她们分别是张春艳、朱恋和李湘湘。

以下是她们的口述:

文 |罗婷

编辑 |糖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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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28日,是我们在金银潭医院正式下临床的第一天。我们负责的病区,在金银潭医院住院部南楼的五层、六层、七层,是收治最危重病人的病区。

进到病房前,光穿衣服就要花快半个小时——先在更衣室换工作服,换完会经过医生办公室,进入一个缓冲间,这个缓冲间里也有医生们在配药、写文书,我们就在这里洗手,洗完手戴口罩、戴帽子,再洗手,穿防护服。再进入一个缓冲间,在这里再穿一层防水服,穿两层鞋套。接下来还是一个缓冲间,是平常外围的工作人员给我们递东西的地方。最后就到病房了。

第一次进到监护室的感觉,不是别的,是真没想到,监护室的条件那么艰苦。因为这次是临时把病房改成了监护室,严格意义上来讲,只有病人的病情达到了监护室的要求,病房的条件没达到。

真正的监护室,是一个很大的房间,能一目了然看到病人的所有情况。床上的设施也可以做到串联,比如我现在在看一号床的病人,如果二号床的病人生命体征不好了,我在一号床也能看得到,床边有个红灯会一直闪烁,告诉我二号床出了什么问题。而这个监护室,是一个个的病房,每个病房里有两到三个病人,都要靠自己发现。你要时刻走来走去,观察、巡视,病房之间还是会有距离,你就担心哪个病人没观察到位。心里慌,没谱。

对病人来讲,条件也比较艰辛。这里的氧气不是中心给氧,需要我们自己推氧气罐,氧气罐好大、好高,我们要用尽全力。也因为整个医院都是确诊的病人,又没有家属陪同,我们一个人管六七个病人,我觉得他们心里应该也很害怕,被隔离在这里,不像平时住院,好歹有家人陪,或者可以散步,在这里只能躺在床上休息。

监护室里,至少说我们护理的病人,基本年龄都偏大,主要集中在50岁到70岁,基本的肺部情况本身就不是很好。也碰到过29岁的、40多岁的,但他们病情相对没那么重。大多数病人的症状都是呼吸困难。每个人的严重程度不一样,有的靠着无创呼吸机和高流量就可以了,有的要插管,最严重的也有,用上了体外肺。

我们觉得很不忍心的一点是,他们是两到三个人一个病房,中间是没有遮挡的。三分之二的病人用了镇静镇痛,是一直在睡觉,但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是清醒的、有意识的。他们肯定会目睹同病房的病人抢救的过程。有时候病人呼吸实在太难受了,无创呼吸机没办法支持你的呼吸了,我们就要搞人工气道,从病人嘴里插一根管子,有时候还要做胸部按压。

被抢救的病人难受,同病房的病人看到了,我们想应该也挺难受的吧。不想让他们看到这个抢救过程,但在这里做不到,没有帘子可以给他们隔开。他们态度很好,人也很好,但是大家都是同一种病毒感染的,肯定心理压力大,他们没有表现出来,但我们心里都清楚,看着也觉得好心酸的。

那些病人是清醒的,只是呼吸很费力,给他们氧浓度打高一点,他们就会呼吸得舒畅一些。他们很安静,不是真的有事不会喊我们,跟我们说话说得最多的就是「谢谢」,「对不起」,「麻烦了」。

有一次碰见一个病人,40多岁,因为没有家人在身边,大便小便都是靠我们清理。每给他搞一回粑粑,倒一回尿,他都会跟你说「对不起」。听了这个话,都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了。他觉得什么脏活都给你干了,但对我们重症监护室的人来说,这是职责内的事情,我一般都回答「没关系的」。就算在这个时候,你其实也能看到一个人的体面和尊严。

护士们用玻璃上贴纸的方式与外界沟通 图源受访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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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第一天上完班,我们三个人里就有一个人(朱恋)哭了。

一是环境比较陌生,我们在湘雅医院单纯做重症监护,其实很少接触这种需要隔离的传染病人,大批呼吸衰竭的病人,可能这一秒还好好的,下一秒就发生了变化。所以现在的工作跟原来的工作,节奏不一样,更重一些。

另外你的搭档又是第一天来的,你们之前不认识,你说话的那个点,对方也不一定知道。比如在抢救的时候,谁负责按压,谁负责喷药,谁来记录抢救时间,谁下医嘱,一个团队的人分工都应该很明确。但是现在大家都穿着防护服,谁也不认识谁,你刚过来,也不清楚抢救物资在哪里,又要喊人帮忙,但是别人也要管六七个病人,她们自己的病人可能状况也不是很好。整个人在慌乱和盲目中做这些事情,压力真的很大。

那天从早上8点到晚上6点,10个小时的班,我(朱恋)从来没有穿着防护服、戴着N95,这么长时间的工作过。真的是全身汗湿了,身体其实很不舒服,最危险的是,口罩被汗打湿了。我当时心里想,按道理来说,打湿了口罩,防护作用就没那么大了。我给病人喂饭喝水的时候,呼吸机里吹出来的风刮在我脸上,口罩又湿了,暴露风险很大,我心理压力也特别大。回去就哭了。哭完就好了点,第二天慢慢适应了,现在心情已经挺平稳了。

来之前原本我(张春艳)还在担心,因为病毒的存在,一直不能开空调,会又冷又困,但实际上,在这种封闭又忙碌的环境中,真的会没有困意,每次大汗淋漓的时候,我都会站在走廊上,闭着眼睛,数10秒,然后再开始忙碌的工作。

说真心话,我们是医护人员,主动请缨来上战场,但也都是别人的女儿,都是普通人,都怕被感染,也都经历过一些比较惊险的时刻。

也是第一天上班,当时我(张春艳)戴着眼镜和口罩,没有戴面罩,只是一个常规的防护。在里面时间一长,口罩全部汗湿了,眼镜就容易起雾。起雾是一个标志——说明你的密封性不好,气体会跑出来。我们有规定,眼镜一旦起雾就必须立即去更换。

但那天我刚好在帮一个病人插管,眼镜一直在起雾,那种情况下你是根本不可能拿你的手去调节的,因为你的手一直在被污染。也没想过去更换,再说,更换的话更没有物资,你也不想浪费。本来防护服就少,你一更换,就是从头到尾,面屏、防护服、N95。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压着,从来没讲出来过,但是心理压力还是很大的。

不只是这些时候,我们帮病人喂饭喂水,处理大小便、抢救,一直都是在近距离接触他们。这些病人们会经常咳嗽、打喷嚏,这是止不住的。所以如果说医生是一线,其实我们是超一线吧。我们在重症监护室里工作,手上拿着对讲机和外面对话,要什么东西,也是贴个条子在玻璃上面,他们再送进来。

所以对我们来说,对吃、住都没什么要求。最担心、最紧张、最敏感的,就是怕防护物资跟不上。我们现在的防护其实还不是最高级别的。N95戴的是两层的,蓝色的那种薄款,其实不符合要求。标准的应该是那种三层的白色N95。但是物资短缺,现在没有那一种。我们就自己注意点。

到了这边之后,我们都剪短了头发,不能去理发店,就自己在超市买了把剪刀,互相帮着剪。按规定来说,脱完防护服,我们最好是在医院里洗澡洗头,那肯定是头发短一点方便些,也容易干,所以就剪了。但也不能剪太短,要能绑起来,帽子才能遮得住。如果太短了,会从边边露出来,扎到眼睛,其实也是一个污染。

从病房出来,整个流程也很繁琐。穿隔离衣其实还好,脱比较麻烦,每脱一层,都要洗一次手。每一个洗手的动作大于15秒,洗手的过程要达到3分钟,这些天洗了多少次手,早就数不清了。

护士们在互相剪头发 图源受访者 3

这一次来金银潭医院,我们都是自愿报名。当时护士长在群里发了个消息,说国家卫健委需要5位有重症护理经验、又能够做连续性血液净化的护士,我们就马上报名了,不到半个小时就报满了。

当时我们有的人在家里穿着睡衣,躺在沙发上嗑瓜子、看电视,有的是还在逛街。报完名马上消息就来说,让我们一个小时后赶到医院,真的是只有半个小时收拾行李。也不晓得来多久,随便收拾了点,我爸爸也没问我要什么,就跑下去,买了5盒方便面上来。

中南大学湘雅医院派出的5位来自重症医学科的护士 图源中南大学微博

到了医院就马上培训,怎么穿脱防护服。虽然说我们都在湘雅的重症医学科工作了快十年,但是真是没有这么长时间地穿过防护服。晚上培训完,第二天坐高铁到了武汉,第三天就上班了。

几年前的埃博拉疫情,当时也在我们这里招募,我们都想报名,但是硬性条件很高,要求是党员、英语六级、主管护师,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,没有达到这些要求。雅安地震也是一样的,想报名,没达到标准。这一次不一样,我们都上班这么多年,很多经验也有了,就希望能把自己专业上面的东西,服务于他们吧。作为医护人员没有谁不想贡献自己的力量,只是岗位不同而已。我们留在湘雅的同事,同样也是在一线。

我们是觉得没什么,但跟家里人说话还是挺注意的。不会跟爸妈视频,就怕跟他们搞视频,他们就会问这个问那个,问得自己有情绪了,所以基本都是聊微信,给他们报平安。我(朱恋)外婆年纪大了,快80了,每次我跟她打电话,一听到我的声音她就会哭,觉得我很可怜,在这里上班很辛苦,就会心疼,我后来也干脆不打电话了,每天在家族群里报个平安就行了。

我(张春艳)女儿今天还跟我老公讲,说妈妈怎么还不回来?好久没有看到她了,我们一起开车去接她。因为我以前上班,我老公每天都开车去接我,她今天就拉着爸爸,说要去接妈妈回来。我能做的就是每天和她视频,让她每天都能看得到我。

离开长沙的时候,我们匆忙打包了行李,预计是待上一个月。但现在,我们其实不知道会持续多久。最大的愿望有两个,一个就是防护物资充足。前两天上夜班,他们告诉我防护服不够了,夜里不能出来,我当时就拿了两大条士力架,立马灌了下去,好腻好甜,但是我必须吃一点,士力架热量高,经得起熬,我怕在里面我撑不了那么长时间。另外一个愿望就是,希望赶快研发出药物,或者有效的疗法,治好他们的病。

原来我们一直想来武汉看樱花,一直没来成,现在再过一个多月,樱花就要开了。希望到时候疫情也过去了,看完樱花,我们都可以回家。这是最好的。

护士的朋友圈 图源受访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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